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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周期】再见,玛嘉烈

*马嘉祺x丁程鑫 BE

*愿这世界的温柔与正义不再迟到

BGM 宫阁/Jony J-《Why We Here》


本文由真实事件改编

 

 

00

 

YOU ARE MY LIFE.

你是我全部的天下。

 



01

 

“小马哥,听说班里要来个转校生?”

 

前桌摇晃着一支凳腿弯着眼笑,一支胳膊架在马嘉祺的课桌上,半侧着身子趁他入座后收拾雨伞的闲散空隙询问道。马嘉祺闻言抬头瞅了瞅教室四处,耸着肩表示自己并未找到哪位新同学的身影。

 

“据说人长得还不错,嘘——你们说会不会转来个漂亮的小妹妹?”

 

“呦,哥这是想谈恋爱了?”

 

后桌接起话茬滔滔不绝,周遭围坐的男孩儿们都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偶尔伴以八卦而无聊的调侃。身体摇晃起来扰得桌椅咯吱直响。

 

青春期的少年总爱胡思乱想,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当作偶像剧的男主角。马嘉祺对此给予充分理解,平日里却不大爱参与他们诸如此类的探讨。每每却碍于情面不得不生拉硬扯起嘴角,跟着他们干笑两声,好彰显自己并非故作清高不合群。


幼稚、麻木、无聊。

 

这是马嘉祺对于这个年龄段的男孩的特征做出的全部总结。

 

是有点狠。马嘉祺一边跟着他们笑一边如是想着。

 

这样的生活究竟要持续多久?被桎梏在囚笼里不得不压制展翅的欲望的鸟不得而知。

 

马嘉祺抬起头,窗外的山城氤氲在水汽里。褪却江南的婉约,雾都的雨季更像是拥有着明媚的忧伤的少年。谁说过,锋利长剑在娇柔的江南是出不了鞘的。

 

马嘉祺如是想。却又感到这段文字像极了对他这样被外部世界磨去锋芒的一类人的嘲讽。虽然小小年纪。

 

乍然响起的门锁轻响的声音压盖下了马嘉祺无端的思考与班级里的躁动。或许是故意与这些男孩唱反调,在万众瞩目下走入教室的,是个面容姣好到天怒人怨的男孩。

 

——有些不一样的是,男孩着一身黑,这样一来行走穿插在蔓延至整个教室的白色校服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从头顶棒球帽到脚下运动鞋,仿佛都被天神Abraxas热情激吻过一般,植满了浓郁悲怆的黑色。

 

首先是几个男孩假装咳嗽起来,指向极其明确。扬言要与转校生谈恋爱的后桌翻了个白眼,悻悻然闭紧了嘴。

 

坐在后排的马嘉祺看得清楚,全班同学几乎都扭转着身子,为了看清这转校生的模样而做出极其古怪且别扭的姿势,一如抛向苍穹的一根根扭曲抽象的线条。

 

不知为什么,他猛然想起鲁迅先生的那篇《示众》。如此景象与那文章里营造的场景相互缠绕交错,一时间竟使得他在心中暗自作呕起来。

 

就如同被挟持的飞机撞击五角大楼,短暂的寂静总在暗示着某些沉痛伤害的即刻发生。几秒钟后,教室就被男孩们不加掩饰的起哄和女生好奇倾慕的眼光所挤满。

 

蜷缩在角落的男孩安静的将书本铺展开来,就像沉溺在潮水之中不做任何徒劳挣扎的自杀者。他的棒球帽帽檐遮住了大半边脸颊。

 

马嘉祺没有跟着男孩儿们一起哄笑。扭头的瞬间,竟与他的目光意外相触碰。

 

一双狭长柔媚的狐狸眼下,分明弥漫着如这天气一般的水雾。可分明没有人听见过他的抽噎,或者只是连他的肩膀倏忽的抖动也未曾被在意。

 

一开始马嘉祺只是想,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逃离这个修罗场。

 

 

 

02

 

转校生不大爱说话,性格也孤僻到极致。不久之后这便成为了全班乃至全校人人皆知的秘密。

 

凭借着一张精致到诱人的面容,开学伊始的短暂几天里,转校生在女孩们左传右递的情书和媚眼的围攻下过得万众瞩目。

 

——而我们的这位转校生丁程鑫同学却总癖爱在其他男生嫉妒到眼红的目光里面无表情地扔掉情书。

 

依旧是始终不出一言以辩解抑或安慰,对于课间趴在课桌上痛哭的女孩们。冷酷而无情。

 

这些时日里马嘉祺仍然隐逸在自己的忧伤里朝朝暮暮地渴望着远在千里的自由,在仰望和俯首的姿势中晃晃悠悠地度过日复一日。

 

时间以近乎残酷的姿态碾压过高三的屋檐,丁程鑫却在开学的没几天后彻底陷入绝境。

 

男孩的报复接踵而至,在女孩对他彻底丧失兴趣之后。

 

开始时只是顶多在班级群里喊骂叫嚷,后来“渣男丁程鑫”的字眼便在学校网站的墙上层出不穷。将以上种种称作网络暴力似乎并不为过,而丁程鑫却像在网络世界里彻底隐身一般从未做出任何辩护与申冤。

 

马嘉祺没有打抱不平引火上身的喜好,高考是他行为办事的第一准则,转校生事件也从未有过插手的意思。

 

马嘉祺和丁程鑫的唯一交集也无非是早晨老师点名时,最后一个名字从山城晨曦的雾气中隐隐弥散开来,马嘉祺会不经意间侧头看上他一眼。

 

彼时丁程鑫还是固执的没有领取校服。他像极了黑夜里的一匹尘埃野马,面向着西伯利亚旷野的风屹立,却始终不发出一句声音。偶尔丁程鑫也会抬起头,涣散的瞳孔里有着数不胜数的感情在黑色的潮水中暗暗涌动。

 


有时马嘉祺觉得,他那一双令人迷恋沉沦的狐狸眼分明在看着他;可有时又觉得,他或许什么都没有看。就如同一只迷途的狼找不到可以舔舐伤口安心藏身的山洞。

 

马嘉祺与丁程鑫的第一次接触是在男生们的报复第一次升级的时候。网络里的辱骂得不到对方的及时回应之后,男孩们趁着秋末放学时的一点夜色在校门口堵住了丁程鑫。

 

“呦,你说这狐狸精还有男生翻版的了?”


“老大,咱直接把他的脸毁了,我就不信还他妈有女生追他。”

 

... ...

 

转角的小路一向少有人迹,男孩们的叫嚣声撞击着两侧墙壁,使得马嘉祺站在路口就听见了各样肢体剧烈碰撞的声音混杂相糅,以及时隐时现压抑着的呻吟。

 

“狐、狸、精。”

 

身子最为高大的男孩拽住丁程鑫的衣领,以傲首的姿态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出。而丁程鑫只是闭着眼睛,侧过的脸上遍布悚然的赫赫血迹伴着雨水泥泞,正直面映入马嘉祺因惊恐而被无限放大的瞳孔之中。

 

马嘉祺认得,那人分明是前两天嚷嚷着要与转校生谈恋爱的后桌,据说暗恋的女生早上才给丁程鑫传过情书。


“诶,哥。咱别在这小子身上怄气。听说弄堂里新开了家烤肉店,我带大家去尝尝?”

 

马嘉祺迎着笑走上去,脚侧躺在地上的人让他不敢低头去看,却还是有触目惊心的血滴钻入余光。背后发凉。

 

带着身边一帮喜笑颜开谈笑风生的施暴者们吃饭时,马嘉祺都在可怕地联想着。甚而感觉到口中咀嚼的肉都像是从那人身上刮取下来的。

 

凌迟一般的疼痛。

 

——无论是丁程鑫的身上,还是马嘉祺的心里。

 

一开始马嘉祺只是想,这样的痛彻心扉也无非是对于 同学遭遇校园暴力而催生的悲悯之情罢了。

 

 

 

03

 

马嘉祺是在第二天早晨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的。

 

本就瞩目的帅气高冷转校生丁程鑫同学脸上挂着彩就进了学校,甚至都没有做任何简单的伤口包扎。男孩们暗暗得意地笑,心想破了相的帅哥可绝对不会再盗取女孩的芳心。

 

然而女孩们却意外的积极主动,不下一节课间,丁程鑫的书桌上就垒满了成堆的创可贴。

 

班主任比当事人都着急。甚至免去了早晨到校的点名仪式,先是把丁程鑫拉到办公室,后来又陆陆续续地叫走几位同学。

 

“马嘉祺,听同学说,昨晚放学时你也参与校外斗殴了?”

 

马嘉祺被传唤到办公室的时候脑袋一阵发晕,而听闻班主任的提问后更是觉得自己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无数的辩解想要喷涌而出,却又手足无措的被拦截于舌尖。一时言语都失了效。

 

身边一排整齐站立着的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施暴者们。马嘉祺看不清他们被碎发遮盖住的脸,更无法与他们的目光对视,企求他们道出实情。

 

谈话陷入僵局。源源不断地吞噬迷失光线的宇宙从蒙蒙亮的窗帘罅隙里钻入,黑暗粘稠地溢满整个房间。像破碎的食碗里洒掉的黑芝麻糊。老师古怪而冷淡的眼神透过玻璃镜片,直击马嘉祺的心底。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有绝望的嘶鸣撞击着马嘉祺的耳膜,将胸腔撞击发痛。


“不是马嘉祺,老师。”丁程鑫开口。

 

马嘉祺惊奇地抬起头看他,亟待秋后问斩的男孩们也都仰起脸注视着丁程鑫。

 

他们的目光如扫射一般,从丁程鑫的脸上,一路轰炸到马嘉祺。


马嘉祺形容不出那声音,正如落水的人无法判别伸展开来的救命稻草是否美观。但那忧郁冷冽的声线里分明参杂着一股冰蓝色的疏离感,即使站立于天光之下仍镀着一层让人无法逾越的金属外壳。如同九十年代里Nine Inch Nails乐队奏响的重金属摇滚。

 

却反又叫人沦陷其中。乐此不疲。

 

他看见丁程鑫白皙而长的脖颈处喉结上下跃动,像极了只在冬日里的树洞睡眠的狐狸,柔软的小腹伴随呼吸上下浮动,惹人无限怜爱。

 

分不清到底是马嘉祺拯救了丁程鑫抑或是被后者救赎。但总而言之,马嘉祺还是心安理得地离开了办公室。

 

男孩们看他的眼神中分明带有观看背叛者的愤懑。

 

不知该如何感谢丁程鑫的开口拯救,马嘉祺便效仿着女孩们从医务室买来创可贴。老师拿来药品时马嘉祺被上下打量了数次,随后听见了老师的小声嘟囔:怎么今天来买创可贴的同学这么多。

 

马嘉祺失笑,心道校草的魅力可真是不容小觑。兜里藏着创可贴回班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最后一排堆满同款包装的书桌。

 

马嘉祺放下创可贴时恰好碰到丁程鑫回班。免去了将这一包药品抛入书桌上的小山堆的无效步骤,丁程鑫从他的手中直接接过。丁程鑫落座后才注意到手中药品包装盒上有张粘帖上的便签纸。

 

“丁儿,昨晚伤的不轻,一定记得擦药。”

 

开篇就是那人妄自添加的昵称,肉麻出了新高度。丁程鑫无力吐槽。

 

山城淅淅沥沥的梅雨季眼见着走到了终点,远处黛青色的峰峦也拨开了阴潮的雨雾。

 

丁程鑫仰头看去,马嘉祺正低着脸偷笑。算是彼此熟识了吗?

 

马嘉祺愈发觉得丁程鑫如一只小狐狸,是在放学路边被他悄悄跟踪的时候。若不是有几个男生围住了丁程鑫,马嘉祺想,或许丁程鑫一路跟着他回到家里都有可能。

 

扭头时马嘉祺又与丁程鑫的目光触碰,后者的眸子里既是企盼援助的哀求,又是催赶他离开不要插手的焦急。

 

彼时山城刚刚入了冬,晚霞拉扯下夜幕的时候更早了。

 

马嘉祺不会打架,可就凭借着优等生意料之外的出手,竟把几个男孩吓唬住了。最后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笑,说,两个挂了彩的男生走在一起真好笑。这是马嘉祺第一次看见他笑出声也是第一次一口气说出十五个字。

 

那你刚才跟着我干什么?马嘉祺歪着头笑眼看着他。

 

想跟你回家。丁程鑫蹩过头去,把微醺的脸埋进夜色的怀抱里。

 

是吗?那你没有房子住吗?丁程鑫送了耸肩,干净而棱角分明的颧骨反射出雾都高耸的摩天楼上的霓光灯和奔走的嘉陵江。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04

 

川渝富商、父母离异、八旗子弟。

 

丁程鑫的故事伴随马嘉祺钥匙扭动的咯吱响声中开始,言语寡淡平缓一如讲述着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每一个充斥着痛苦悲凉的爆炸点都被他准确无误地一一踩中,而表情和语气却都款款如江水不疾不徐地流淌而过。

 

那晚丁程鑫太过健谈,反叫一向与同学们洽谈风声的马嘉祺沉默了一夜。

 

凌晨降落,丁程鑫披着马嘉祺取来的外套终于朦朦胧胧地结束了讲述。彼时丁程鑫抱着膝盖坐在马嘉祺的床榻上,马嘉祺则斜靠着窗有一眼没一眼地瞥着窗外长夜抑或眼前披戴着酡红朝阳的谪仙。


“所以,阿祺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丁程鑫伴着睡梦呢喃,柔软音调与头顶厚而密的软发尽都盘绕痴缠于马嘉祺的胸口,正如十万亩玫瑰在胸膛绽放。

 

“做个流浪诗人吧... ...听起来可笑极了不是吗。”

 

耐心等待后仍未未得到丁程鑫的回复。马嘉祺转过头,小狐狸已经缩成一团安安静静地打起鼾来。

 

马嘉祺探出手轻揉了小朋友头顶的卷发,继续说道。

 

“可是,高考就像一个需要使出浑身解数前去触碰的美妙梦境。我不知道它能否为我带来自由,可就在我思考它的意义的时候,我的肉体和神经就已经麻木不仁义无反顾地扑上前去了。”

 

忧伤与情动在黑暗中涌动,并在与长夜的寂寞交欢中发酵开来。

 

山城又趁着夜色下起雨来。

 

次日放学时马嘉祺举着把透明雨伞在雨中的弄堂中突然驻足,随后转过身叹了口气说道,丁程鑫没想到你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对面的丁程鑫眨着一双狐狸眼一脸的人畜无害。

 

那你不要跟在我身后了,来我伞底下一起躲雨吧,当心淋坏了。出门也不记得带把伞出来。

 

丁程鑫浑身上下都弥漫着雨雾的潮湿气息,却又总让人感觉到无法将他从潮湿阴冷中救赎而出的无力。

 

马嘉祺看见了小狐狸的脸颊上又添了新伤,猩红色血液凝固在皮肤表层结成血痂。旧伤四周卷起乳白色的蜕皮,虽不至于留下疤痕看起来却也狼狈得很。

 

“没事,不疼。”

 

丁程鑫注意到马嘉祺的注视,未等他发问,便低下头闷闷地说。黑色棒球帽后的飘带恰巧被一阵偷袭来的风扫过,向他身后铺卷开来。

 

“丁儿,你抬头。云层渐渐厚起来了,不是吗。”

 

前言不搭后语。

 

其实马嘉祺是想说,无论你悲哀抑或渺小,此刻只要你在这里停歇脚步,天际里的浩瀚云海便不辞万里向你聚拢而来。

 

正如我一样。

 

在家中安置好丁程鑫后马嘉祺翻箱倒柜找来了红霉素。丁程鑫搂着抱枕靠坐在座椅上眯着眼。擦抹药物消炎的时候丁程鑫疼的直吸凉气,马嘉祺弯下腰用舌尖抿住上唇小心翼翼地涂抹。

 

马嘉祺,你是我全部的天下。


丁程鑫突然弯下眉眼浅浅地笑,启唇时的模样如同夜的长河里月亮落下的一枚轻吻。挂着伤的脸颊青一块紫一块让人格外出戏,马嘉祺却认认真真地难过。

 

丁儿,我会保护你。

 

丁程鑫上上下下打量着单薄瘦削裹着校服的人,噗嗤地笑着。

 

可你打不过他们。

 

小狐狸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他。

 

不过没有关系,如果每一天我都可以看见你,与你对视的时候可以免去弯弯绕绕直达你心底的光亮,哪怕知道你的生活并不快乐,我也觉得你的身上有着无限的可能,前路定会拥有鲜花和月光

 

——这就足够了。

 

可马嘉祺说,你让我怎么舍得,你让我怎么舍得

 

 

 

05

 

听同学说到学生会的招新广告,是在三天后的午自习时。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往自己身上揽麻烦的马嘉祺同学破天荒地地跑去参加了面试。


:不专心学习了?

 

丁程鑫从手机上发出短信询问。

 

:当会长,保护你。

 

丁程鑫撇了撇嘴暗暗笑到他的不谙世事,不再做任何回复。

 

在古板荒谬的学校里,成绩与位次才是第一准则,或者称之为唯一准则。暴力与抑郁等等在高考面前总是微不足道。

 

马嘉祺则不管三七二十一,凭借着过人口才抑或颜值一路畅通无阻地直通就职演讲。据说学校的另一位高颜值校草横空出世,马嘉祺如愿以偿地竞选成功为下一任会长,同时女孩们从丁程鑫处转移而来的关注量还顺便作为了附赠品。

 

以及男孩们同样转移而来的注意力。

 

庆功宴在马嘉祺的家中如期举行,赴约者为小狐狸。专属于两个人的party简单而带有些心照不宣的秘密。

 

“以后不怕那些男孩们来欺负你?”

 

丁程鑫趴在沙发上对着马嘉祺笑,口中的薯片被源源不断地递送而来。电视中正在播放着的是七十年代英国电影《Melody》,影片末尾是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心满意足地牵着暗恋对象的手私奔到远处地平线上的日暮。

 

铁皮列车撵着青涩懵懂的甜份远去,四周是麦田与村落。

 

“我来不及思考未来,可就是想保护你。”

 

马嘉祺顿了顿,说。


可我明明是想让你获得你想要的自由,而不是被我迁就。丁程鑫想,而最终只是望着他笑了笑,并不做声。


午夜party伴随晚宴、零食和影片接近尾声,丁程鑫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电视机中的配乐与声响都变得遥远开来。马嘉祺则更早入睡,歪着脑袋斜斜靠在丁程鑫的肩窝上。怀里还抱着一包鼓囊囊的爆米花。

 

Party的中间有小插曲,是马嘉祺的手机猛然亮了屏。丁程鑫本想着探头看上一眼,却被入了睡的马嘉祺诈尸一般惊坐起而后藏起手机。丁程鑫嘟了嘟嘴以示不满,马嘉祺则趁着刚刚下肚的一瓶Breezer鸡尾酒带有的酒熏味在他的唇角落下轻吻。

 

“晚安。”

 

 

 

06

 

没过两日,马嘉祺回家时便就光荣地挂了彩,而后是学校里四处乱飞的配有白底黑字灰色照片的宣传单。

 

《震惊!学生会会长候选人温柔学长马嘉祺疑似与高冷校草丁程鑫同居!》

 

马嘉祺刚刚走入校门时,险些要被一张飞来的纸页蹭到了脸。

 

女孩们的脸上挂有暧昧不清的笑容,男孩们则像瞅着AIDS患者一般边痛骂着恶心边躲在一旁打量着他。随后有女生在QQ空间里写下带有本人真实姓名的耽美,配以放学后跟踪时拍下的照片。偶尔的谈笑与肢体接触都被无限放大,甚至配以令人作呕的大尺度文字。

 

最后再高调地 @两位正主,并附文:两位小哥哥我好爱你们呀。

 

最后连老师们谈论起马嘉祺和丁程鑫时都一边叹气一边摇着头,年轻教师的手上一刻不停地转着笔。

 

“可毕竟,这种事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办公室的闲谈八卦就此结束。

 

似乎从那以后丁程鑫就不再去马嘉祺的家中,偶尔几次在学校碰见也并无过多交流。马嘉祺总是处于被动。可是好在,小狐狸脸上的旧伤已经基本愈合,也再没有新伤添加进来。马嘉祺只能做出如此安慰。

 

最后还是一通电话扼杀了马嘉祺的最后一点雨季幻想。

 

喂,您是丁程鑫先生的家属吧。遇难者的手机中将您设置为了紧急联系人,请您来一趟医院吧... ...

 

马嘉祺在战栗中陡然想起,那夜沙发上丁程鑫曾对他说过,阿祺,我希望你自由地... ...

 

自由地飞翔。

 

丁程鑫是在远离闹市的一处烂尾楼中自杀的。据警察所说,他在死前曾向警局打过电话,企求让最少的人目睹他惨死的模样。

 

终了马嘉祺也没去看望他最爱的小狐狸的遗体,他知道,丁程鑫那么好面子又那么自卑,怎么会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丑陋的死态。却也遗憾,甚至连一句敞开胸怀的爱意都未曾言喻。

 

雾都的雨季今年里格外的长。异常的天气把山城浸泡在浊水当中。

 

警察从丁程鑫沾满喷溅出来的血液的衣兜里捡来一张干净到令人惊异的纸片,交予马嘉祺。

 

“阿祺,我不是脆弱。”

 

“他们欺负我的时候,我都未曾如此痛苦。”

 

“可你不一样,阿祺。”

 

“你是我全部的天下。”

 

最后一处防线正式宣告全线崩溃。马嘉祺抱着膝盖哭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的坚强,也明白你的温柔。偏远街尾的Unfinished building下早早就被掩盖的尸首,是你为了保护这世界的秩序不人们的恐惧所打乱的最后的温柔。

 

“所以阿祺,请你自由地飞翔吧。”

—END—

 


2018年7月5日,北京为解决校园欺凌,教育部首先发布北京市中小学欺凌治理方案公布:发生校园欺凌须限时上报。11月12日,广东出台治理校园欺凌方案,起侮辱绰号属欺凌。11月21日,天津市第十七届人大常委会第六次会议表决通过了《天津市预防和治理校园欺凌若干规定》,自公布之日起施行。

 

... ...

 

在校园欺凌中,没有人可以是心安理得的旁观者。或许只是一次温柔的眼神、关怀的行动、一次不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便足以撑起一个内向而自卑的孩子的天空。

 

愿我们都可以成为这样的“全部的天下”。

(资料来源:百度百科)


期待下一位@是晗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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